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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下酒罐的时候脸色煞白，就连方才那诡异的红也不见了。

    他那只完好的手撑在陶罐之上，陶罐也支撑着他的身子。

    那只十分熟悉的手青筋暴突，微微轻颤，但他依旧扬起头来盯着姜姒。

    他强撑的模样全都落进她的眼底，她收起那略带讥讽的笑，肃然望他，“你就要输了。”

    他不肯服输。

    他又拎起那陶罐来。

    陶罐已比方才轻了些许，但他拎起来的时候却吃力许多。

    “姜姒，再来！”

    万嬷嬷几乎是含泪拦道，“公子不要再饮了，会出人命的！”

    伊格格的丧事很简陋，未动干戈，在偏院停棺七日后，便由人抬棺入葬。十四嫌此事腌臜，不许我插手。直到伊格格出殡之日，我才穿了素服行祭礼。伊格格母家遣了婆子入府请安，我命玟秋厚厚打赏了，亲自送出大门。

    太夫人似乎是忍受够了，这声量虽不大，可语气却是少有的严厉，甚至带着一丝危险的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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