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俩侍卫同时一笑,立马朝她跪地行礼,“恭迎主母回府!” 于丹青略一抬手,“平身。” 侍卫谢恩起身,面前这名道,“娘娘,属下迎您进府。” 想着自己这身行头,就这样进去免不得又要一顿解释,于丹青便含笑点了点头,随他进了殿门。 昭文殿,并未因为没有主人居住而被荒弃,殿内窗明几净,除了少了人气,少了名贵熏香,倒是与她离开之时无甚变化。在一众下人的恭迎声中进到内室,于丹青关上房门,独自站在奢华宽大的拔步床前,素手抚过簇新的浅黄团花锦被绒褥,就像抚触爱人的脸一般,柔柔细腻,一寸寸毫无遗漏,眼里满是眷念。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一个纵身,趴伏到柔软华美的绒褥上,双手紧紧揪着褥子,将脸埋进粗布衣袖间,压抑的无声痛哭。 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散尽时,一弯新月渐渐浮出漆黑的云层,照耀大地。 “叩叩叩”,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苍穹冰冷的声音,“主子,晚膳准备好了。” 于丹青就着袖子擦了擦脸,带着浓浓的鼻音道,“端碗米饭进来就是。” 苍穹皱了皱眉,应是。 不多时,他便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目不斜视的走到圆桌前,把食盒里的一碗粳米饭和一小碟泡萝卜片放到桌上,摆上一双银筷,又面无表情的退了出去。 于丹青从床里出来,坐在桌边,端着饭碗扒了一口,嘴里实在没味,便去夹那粉红色的萝卜,刚一入嘴,她便呕了一声,吐出那又酸又软的萝卜片。垂目盯着那萝卜,不觉失笑,“好酸,腌得太过了,不会还是我腌的那坛吧。” 枯坐了一会儿,肚里实在空得慌,她索性将一碟子酸酸的萝卜片和进饭里,眯着眼大口大口的刨进了嘴里。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去做,她没有资格挑食厌食把身体搞垮。 萝卜虽酸,却也着实开胃,于丹青放下碗,捏了捏酸得要淌口水儿的两腮,扬声道,“再来一碗!” 苍穹守在门外,闻言眼角一抽,应了声是,便往饭厅走去。 很快,他再次走进内室,从食盒里取出一小碟泡萝卜片和一个比饭碗大了两圈的汤碗摆在于丹青面前。 于丹青眨了眨眼,看看那一大碗米饭,又看看一脸冰冷的苍穹,突然噗嗤一笑,“知我者,苍穹也。” 苍穹冷淡颔首,“多谢主子夸奖。”骨节分明的大手盖上食盒,放在一旁,便退了出去。 这般一笑,于丹青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连那饭那菜也感觉好吃了些,慢条斯理的就着泡菜吃完饭,稍坐了一会儿,便带上换洗衣裳去温泉池泡了个舒服的澡,卸下一脸伪装,又把那身粗布棉衣洗净,端到晒衣庭去晾挂。 晒衣庭极为宽敞空旷,站在庭中,一抬头便能看到大片的天,没有任何大树遮挡。 月色已经银白,圆圆的一轮银盘挂在天际,她才恍然,今日是十一月十六,正是满月之时。 自古,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然,天上的圆缺,哪懂地上的离合。 月的缺,不过暂时,月月可圆,而人的离,却是永远,生生不合。 于丹青对着那银色的月轮出神片刻,长吐一口气,放下厚重的木盆,捞起盆中衣裳,拧干衣裳里冰冷刺骨的积水,动作熟练的一下甩到晾衣杆上挂着。 衣裳全部晾完后,她将盆里的余水泼掉,单手抓着木盆,仰头望着那圆得刺眼的满月,突然冷笑,“唯有天意,能得圆满。” * “砰”一声,一个精致的茶盏突然掉到地上,浅碧色的茶渍飞溅在一片绯色缠枝裙摆上。 “娘娘!您没事吧?”杏柔吓得赶紧扶住徐慧的手肘。 徐慧抿着嘴摇了摇头,看着地上的破碎的茶盏,沉声道,“再说一遍。” 杏柔颔首,皱着脸道,“娘娘,如今宫人都在说,皇上好像并未降罪于北境王妃,陈大人走后没多会儿,她便从勤政殿出来了,径直往昭文殿走去,直到现在都没出来,想来,是住在昭文殿了。” 徐慧“嗯”了一声,一手撑住桌沿,一手抚着肚皮,自言自语道,“父皇怎么会恕她罪,还帮她遮掩?” 杏柔见状,便知她是有事要琢磨,于是轻手轻脚的把地上的碎片和茶水清理干净了,安静的退到一旁。 第(2/3)页